季诺碧亚Zenobia

Stepping Closer 一步咫尺-Day 2

Author：Quelland Stark

CP：Peter Parker &Tony Stark

*意识流

*挑战性质很强，轻拍

*年轻有为但是因一次舞台失败而迷茫的芭蕾舞蹈家Peter Parker × 风格不羁放纵的爵士乐家Tony Stark

*一个引导和一见钟情的故事

*点梗来自 @Rupert
 

00.

每一次，当Tony Stark骨节分明的手指与黑白琴键开始发生碰撞的一刹那，流畅得令人亢奋的音符在瞬间争先恐后地从他的指尖下流泻而出，仿若惊雷炸起之后的狂风暴雨在不知疲惫地袭击宁谧幽静的山谷，毁灭了高速运转的世界中难得幸存的安静祥和，惊醒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听众后迫使他们惊慌失措，却又迫使他们无处可藏。

坐在Tony Stark的演奏厅里，比躺在最敬业的外科手术医生面前，或是站在最专业的裸体模特画家面前，还要赤身裸体，退无可退。

“我的曲子没有序幕。”

他并不总是这样热烈。事实上，在很多时刻，或者说大多数时候，他的手指间流淌的是蓝调慵懒而随意的三连音，或是简单的琶音连奏，在离心规则重音节奏的边缘来回徘徊着。但很奇怪的，当这位世界著名的爵士乐演奏家坐在一步咫尺的演奏台上闭着双眼，你望向他坐在装饰华丽的钢琴后演奏着曲名生涩难读的曲子的身影时，总以为他是在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

“也没有终章。”

Tony Stark。

舌尖和上颚碰撞两次，舌苔轻触软腭一次，咬住舌尖，放开，收回，口腔为空气的灌入做出小小的让步。

——他成功地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

随着“k”音轻轻地在硬腭与舌苔游荡的瞬间，名为悸动的情愫悄悄靠近了他的心脏。

Peter Parker抬起手，温暖的掌心覆在左胸膛。

他在为那抹比哥本哈根街头的枫糖浆更为浓郁的色彩坠入深渊。

 

01.

扭身，旋转，踏步。

踏步的那一瞬间，成败就会被决定。失败是折翼的天鹅；成功则会展翅飞翔。奔跑间逐渐承载上越来越多的希冀和信仰，在飞翔的一瞬间爆发出令人难以相信的力量。

白色的缎带缠绕上男孩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脚腕，他的脚尖有力地绷紧。单调却不乏味的旋律在练功房里回荡着，包裹住男孩缺少几分曼妙却充盈着力量的身姿。

少年展开双臂，犹如天鹅舒展的翅膀；足尖踮起，任由曲调虔诚地拖起他舞蹈的身姿；然后曲调突变，《黑天鹅》诡异又狂野的曲调开始勾勒出属于魔王金碧辉煌的宫殿。

扭身，旋转。

一步，两步，三步。

天鹅修长的脖颈扬起一个完美优雅的弧度，振翅而飞——

“砰。”

像是被潜伏在灌木丛中的猎人击中了翅膀，展翅高飞的天鹅重重地摔倒在人群艳羡倾慕的目光中，流着鲜血沉默着哀鸣。

天鹅是否拥有浴火重生的机会？

Peter Parker曾在芭蕾舞台上失败，就像被猎人击中翅膀的黑天鹅。从此不再完美；但他从来没有停下对涅槃的渴望。即使目光没有终点，重生的希望是如此渺茫。

他也没有停止过对世间最耀眼的火光的追溯。

02.

酒精像是最热烈的，穿着火红长裙的舞女扭动着身躯，撩动着你的心弦，却也只是在遵循着你无从探寻的舞步罢了。

银灰色西装的男人饮下一口酒，酒精灼烧他的胃，麻痹他的神经，却在唤醒他沉睡的心。他对酒精总是出人意料地依赖着，就像浑浑噩噩不可名状的那些情绪虚无地拥抱着华丽的外壳，却总是被轻易地打开清明的开关。

呼吸，提腰，转身。

少年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在足够宽阔的空间里寻找平衡点，然后轻快地奔跑。

像是在寻求猎物的猎豹，渴望蓝天的天鹅。

One step。

Tony的瞳孔微缩，目光飞快地略过男孩的足尖，犹如天鹅试探地张开的翅膀不经意间拂过镜面一般的湖。

Two step。

Tony饮了一口酒，常年逗弄着严肃古板的琴键亦不失轻佻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意图按捺住莫名的悸动。

Three step。

足尖最后一次碰到地面，双臂抚慰着被双腿划破的，有序流动着的空气；黑天鹅一跃而起，向空中飞去。

但当它睁开双眼，却仍然停在地面。锁链紧紧地绞住他优美的翅膀和修长的脖颈，一刻也不肯放松地锁住他的咽喉。他看见自己鲜血淋漓，骨肉尽裂，却只能停留在原地麻木不仁。

Peter跪倒在玻璃窗前，低着头，仿佛折翼的天鹅。

就像赫尔辛基的极光是你最终的梦想，但你却总是和它一步咫尺。

他抬头，对上漫溢的褐色的光芒。

如此耀眼。

 

03.

当Tony Stark第三次出现在那个舞蹈室里时，Peter已经不再躲躲闪闪。他学会在灯影闪烁中回头看着Tony，温驯地说一声Mr. Stark，然后开始舞蹈。

但这一次他没有。

因为银灰色西装的男人看着他，目光深邃得让他毫无关联地想起太多。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无端地想起了那些他沉迷于Tony Stark的演奏的时光里，男人那慵懒随意的曲调背后潜藏着的步步相逼。一时间他无法得知他们究竟是相隔天涯还是一步之差。

然后他看见灯光摇曳下，男人站在装饰过分朴素的钢琴旁边，掀开琴盖，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黑白琴键发生不可思议的撞击。于是往事如同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上映，失去父母，爱上芭蕾，走上舞台，失去唯一的亲人，然后——

然后因为在英国伦敦大本钟下的一张照片爱上Tony Stark。

男人就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涯。

To——

舌尖触碰上齿背部，唇齿微张；慵懒的蓝调混合着古典爵士慢慢地升调，亚马逊丛林里无法抑制的湍急又规律的河流冲刷凹凸的河岸。

Ny——

柔软而真切的，舌苔与硬腭沉默而缠绵的触碰；曲调逐渐柔软，巴黎的街头有热烈奔放的女子与情人在月光下共舞。

Star——

重叠的发音构造出一片星光璀璨，卷舌不过毫米便收回；杂乱无章的手法弹奏出轻快曼丽的曲调，加州高速公路上的红枫叶漫天飞舞。

K。

最后是，空气与口腔毫不留情的碰撞；一串简洁的刮奏在柔软的空气里突然爆发，蝴蝶振翅的动作使冰河世界的宁静轰然崩塌。

受伤的黑天鹅茫然地抬起优美的脖颈，受到倾泻而出的音符的蛊惑；他迈出优雅的步伐。全然忘却了那些嵌入骨髓，使他鲜血淋漓的锁链。

转身，提腰，呼吸。

扭身，回头，转圈。

一圈，两圈，三圈。

还带着点点鲜血的锁链应声落地，噼里啪啦地将他断骨抽筋；但他没有回头。

独属于男性芭蕾舞者的身姿比起女性缺少了那些柔软的线条，却让力量的野性补充了更加触目惊心的美感；他拖着伤痕累累的步伐开始轻快地奔跑。

One Step。

男孩伸开线条轮廓流畅的双臂，黑天鹅伸展羽翼丰满，形状优美的翅膀。

Two Step。

翅膀边缘飞快地拂过平静的水面，少年修长的双腿划破静谧的空气，像锋利的刀刃切开洁白的纸张。

Three Step。

他振翅高飞。

挣脱了缠筋绕骨的层层锁链，摆脱了撕扯骨肉的层层束缚。

它冲向一望无际的蓝天；终点是亚马逊丛林环抱着湍急河流的河岸，街头月光守护着缠绵爱侣的巴黎，秋天有火红枫叶漫天飞舞的加州，被蝴蝶振翅摧毁千年静谧的冰川世界。

他的双脚重新踩上土地，回头撞进他棕色的瞳孔，潋滟着温暖，潜藏着深刻爱意的海洋。

 

04.

“我的曲子仍然没有序幕。”

他回忆着他的少年穿着足尖鞋，任由世间一切最美的旋律乖顺地衬托起他优美狂妄的身姿，他御风飞行。

Peter Parker。

他是古老吟游诗词的末章，是童话世界完美又纯粹的故事结尾；他是他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孤独难堪的人生的落幕，是——

“但我的所有曲子现在拥有终章。”

是他每一首乐曲的最终章。

是他的爱人。

 

Tony Stark与Peter Parker四目相对；情意交融间空气被撕裂，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光芒。

掌声雷动中不知是谁先迈出那一步。

于是一步的距离就此消散。

-End-

我写的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