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碧亚Zenobia

*正剧向

*乌托邦，未来设

*优秀造物史蒂夫 & 堕落浪荡子巴基

*本来是一口气写完，但是，放完炸弹就跑的魅力真的太大了。明天晚上发下

*下一棒@一个冷库 

 

00.

2月，冷得让人发抖的一个夜晚，史蒂夫·罗杰斯走进一家灯光五彩斑斓的酒吧。他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并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了眼睛，金发在斑斓、流淌的灯光下不停地变化颜色。莎伦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很久没来了，对吧？”

 

史蒂夫放下手，摇晃着脑袋适应灯光： “没有。实际上，我从来没来过。”

 

“他不能来这种地方。”矮个子的科学家擦着脸上的汗水，跟上两人的步子，“今天是第一次，让他出来。”

 

莎伦惊奇地看着他。史蒂夫没回应，迈开腿往群魔乱舞中走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扫视了一圈舞池。一无所获。照片上的男人叫做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有一头褐色短发和一双绿眼睛，高鼻梁，下巴上有块儿凹陷。

 

“他的外貌如果发生了变化怎么办？”史蒂夫问主任，“我还有别的办法找到他吗？”

 

主任是个个子高瘦、身材笔挺的男人，下巴有点长，勉强称得上俊朗。他摇着头说： “他不会的，他怎么能发生变化呢？你只管按照这张照片去找好了。”他靠近史蒂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紧张吗？”

 

史蒂夫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他诚实地说，事实上，他不明白什么是“紧张”。主任高兴地笑了。

 

“挺好的。听着，罗杰斯，你是我们最棒的造物。”他鼓励道，“你是最好的。我们造出的一万六千零十二个成人的胚胎中，你是最优秀的。”

 

知道了。史蒂夫想。但他没说出口。他是一个男人的细胞和一个女人的细胞生成的九十六个胚胎中、一个女人的器官孕育出的一万五千多个成人中——噢，一万六千，他是综合品质最好的。那些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智力、逻辑能力、外貌身材等等等等，都是最棒的……

 

然后呢？

 

这个词在史蒂夫那经历过数百个实验室，得到上千份综合研究报告，和无数个口头称赞过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他是个欧洲人，我已经把地址发给莎伦和佐拉，他们会陪你一起。你会做得很出色的。”

 

 

01.

巴基很早就听到脚步声。即使在杂乱的噪音当中，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的脚步声还是非常明显。他伸手捞了一杯新的鸡尾酒，放到唇边。

 

“下注，”他对着金发美人说道，“不赌多了，1比2，来找我的。”

 

“可惜。”娜塔莎白了他一眼，“我跟你意见一致。”

 

巴基为难地皱了一会儿眉毛： “那我赌他不是来找麻烦的。”

 

“这样吧，亲爱的，你实在很想赌博的话。”娜塔莎用一种甜的发腻的声音说道，“我赌你今晚会跟他走。各种意义上。”

 

她脱下自己手上的墨绿色戒指，丢在吧台上： “我赢了的话，走之前记得连本带利还给我。”

 

巴基张了张嘴巴，身边忽然坐下一个人影。“现金是相当危险的交易方式。”罗杰斯轻声评价，“物品抵押也一样。”

 

娜塔莎和巴基一起转了转眼珠子，不过娜塔莎是转出了一个白眼，巴基是实在地转了一圈。“没关系，兄弟，”巴基轻松地说，“赌博本身就很危险。”

 

史蒂夫的表情空白了两秒： “赌博？”

 

“是啊，赌博。”巴基重复了一遍，在娜塔莎的瞪视下又捞了一杯鸡尾酒，“来一杯？”

 

他绿色的眼睛盯着史蒂夫的动作，停滞了几秒钟。史蒂夫注视着巴基的表情，从平和到冷漠。娜塔莎站直了身体，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干脆地走开了。

 

“啊，看来是这样，”巴基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你是海德拉的人。”

 

“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史蒂夫陈述道： “主任希望你回去。”

 

他低下头盯着表盘看了三秒钟，21：45，还有十五分钟。

 

“主任？噢，我知道了，是不是施密特那个该见鬼的混账？”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史蒂夫诚恳地说，“他从不告诉我们。”

 

巴基哼哼地笑了两声：“是啊，是啊，集体、身份、稳定。名字有什么重要呢？现在，亲爱的，让我告诉你一点事实，你的主任不告诉你他的名字是因为他胆子小，他是个软弱好控制的白痴，但是呢，脑子还是蛮好用的。”

 

“你不该这么说。”史蒂夫拧起眉毛。

 

“我应该，因为这是事实。”巴基撇嘴，“你也没说清楚，你想要我回去做什么？”

 

“是主任。他只说把你带回去。”史蒂夫纠正道。

 

巴基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竖起那根戴着娜塔莎戒指的手指， “你看。”

 

史蒂夫很随和地盯着看了半天： “……怎么了？”

 

巴基一动不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中指。”

 

“……”史蒂夫第二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们都不读书的吗。”巴基站起来，很随意地仰了一下下巴，示意史蒂夫带路，“还是说你们的书上不教这些？”

 

“我们不读书。”史蒂夫说，“我们……呃，实际上，你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书’。”

 

 

02.

“真是迷人，真是迷人。”主任喃喃地说，轻轻地拍了一下史蒂夫的肩膀。巴基立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直到约翰·施密特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实际上，你应该夸我。”巴基双手插着兜。史蒂夫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酒？衣物长期存放和不经清洗的酸味？食物的味道？呃——“他都没努力就把我带回来了。”

 

“这说明你还是想念家乡的。”

 

“你放屁。”

 

施密特看着他，好像一位慈祥的长者望着自己的孩子。

 

“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到底能恶心到什么地步。”巴基说。

 

“你看过旺达了吗？”施密特好像全然没听见，“她前两年还是个流着鼻涕哭着不会背任何地理知识的小姑娘。今年呢？”

 

“今年她彻底变成了你们的机器。”巴基温柔地说，“可是她不是怪物。不像你，施密特，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施密特偏了偏头，他的眼睑和嘴角抽搐着。史蒂夫没见过他这样，事实上，大部分时候，施密特主任只有微笑、扇人巴掌和处理废弃胚胎这三种状态。但今天施密特极力地隐忍着。

 

“那你肯定不希望你的心血都变成我这样的怪物。”他的神色流露出一丝悔恨，恰到好处，让巴基刚好捕捉到，“巴恩斯医生。”

 

巴基猛地抬起头来：“你他妈的不许那么叫我！”

 

“我很抱歉，巴恩斯——”

 

“你给我闭嘴！”巴基抄起一支钢笔冲他刺过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瞬间内就扯开了他的领子；下一秒史蒂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往回扯。史蒂夫力道之大，巴基错觉自己的手腕要碎掉。眼角的余光里施密特站起来，重新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他被史蒂夫压倒在木地板上，磕得眼冒金星。

 

“我很抱歉，巴恩斯医生。”施密特的眼里满是怜悯。巴基去掰那只卡住自己脖颈的手，但史蒂夫的手像一柄钢钳。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史蒂夫强壮的大腿还压在他的胸口，他的肺还在吗？

 

施密特蹲下来。巴基“啪”地挣扎开一只手臂，挥舞在对方的脸上。史蒂夫毫不犹豫地压制回去。

 

施密特揉了揉被击中的脸颊，皮肤渗出不正常的红色。

 

“我理解。”施密特说，神色温和，“看到自己孕育的产物变成这样一定很难受。”他看似温和地握住那只手，巴基疯狂挣扎，衣物在拉扯之间碎裂开来，露出底下冰冷的机械手臂，“尤其是你的‘第一胎’。”

 

“考虑一下吧。”他恳切地说，“来帮助我们。”

 

巴基停止了挣扎，他的目光停留在史蒂夫面无表情的脸上，仔细地端详着。半晌，那只未被束缚住的，人类的手臂抬起来，戴着墨绿戒指的手指缓缓竖起来。

 

“去你妈的。”他对史蒂夫说。

 

-TBC-